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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之後我自己都想死的心都有了

當天亮之前,小客店前搖搖晃晃地走來一行屍體,屍體都披著寬大的黑色屍布。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,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,這個活人,當地人叫做“趕屍匠”。

  湘西既有譽滿全球的張家界,也有神秘莫測的趕屍。早些年代,你若在湘西神秘的山村小客店投宿,便極有可能看到死屍走路,當天亮之前,小客店前搖搖晃晃地走來一行屍體,屍體都披著寬大的黑色屍布。在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,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,這個活人,當地人叫做“趕屍匠”。其實,說是“趕屍匠”不如說是“領屍匠”,因為他是一面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,一面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走的。他不打燈籠,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,讓夜行人避開,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。屍體若兩個以上,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,每隔七八尺遠一個,黑夜行走時,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,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。路上有“死屍客店”,這種神秘莫測的“死屍客店”,只住死屍和趕屍匠,一般人是不住的。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。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面,是屍體停歇之處。趕屍匠趕著屍體,天亮前就到達“死屍店”,夜晚悄然離去。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。遇上大雨天不好走,就在店裏停上幾天幾夜。

  過三關才可當學徒

  湘西民間,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,學這行業的,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:一是膽子大,二是身體好。而且,必須拜師。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。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,接著趕屍匠必須面試。一般來講,要年滿16歲,身高1.7米以上,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,相貌要長得醜一點。

  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,然後旋轉,接著突然停下,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,倘若分不出,則不能錄用。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,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,不能趕屍。接著,趕屍匠要你找東西、挑擔子。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,遇上較陡之高坡,屍體爬不上去,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。最後,還有一項面試,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,黑夜裏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,只有這樣,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。這三關順利通過了,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。

  師父教徒弟,第一件事是畫符,這種十分奇特的符,是在黃紙上用朱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,途中遇到意外情況,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,有時也燒成灰和水吞服。

  同時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,才能去趕屍。第一件功,便是死屍“站立功”,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。第二件功是“行走功”,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。第三件功是“轉彎功”,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。另外,還有“下坡功”、“過橋功”、“啞狗功”等。“啞狗功”可使沿途的狗見到屍體不叫。因為死屍怕狗叫,狗一叫,死屍會驚到,特別是狗來咬時,死屍沒有反抗能力。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。

 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,這種奇特的行業,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。因為,一、只有湘西有“死屍客店”。二、只有湘西群眾聞見趕屍匠的小陰鑼,知道回避。三、湘西村外有路,而其他省的路一般都穿村而過,他們當然不會准死屍入村。四、湘西人聞見陰鑼聲後,便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,否則,狗一出來,便會將死屍咬爛。因而,這種十分奇特的趕屍行業,只有湘西才有。

  不可思議的“吆死人”

  筆者見過路旁攤開著的紙片,上面大書“包吆死人過省”六個大字。當時並不相信會有此事,殊不知,後來竟親眼目睹了這一奇觀。

  “狐死正首丘”,中國人特別眷戀自己的鄉土。不管怎樣,葉落必須歸根。客死異地的遊子,本人的意願一定要入葬祖塋;孝子賢孫必得搬喪回籍,親友相知也都有資助此事的義務。一時還不可能,便只好暫厝,除了顯宦富家,此舉又談何容易!應運而生的則有“吆死人”這種七十二行以外的職業出現(吆是吆喝的意思,實際的行動是趕,但趕這個行動一般是伴以口頭發出的聲音來助成,如趕雞、趕豬就稱作吆雞、吆豬,趕死人也就叫吆死人了)。筆者雖曾訪問了很有閱歷的老人,但仍不得其詳。可為數不少的老人都說親眼看見過鄉關大道上有死人在走路,千真萬確!

  我早年也見過路旁攤開著的紙片,上面大書“包吆死人過省”六個大字。其實我心裏總有點不太相信:死了的人怎麼會走路呢?難道真如老人們所說的“邪法就有那種魔力”嗎?

  1949年底,四川的眉山、彭山、青神剛剛解放。當時我在這一地區的岷江水運交通管理部門做事。一天中午過後不久,我走在彭山地界的馬路上。然後後面有人擦身而過,我立刻注意到他走路的樣子挺怪,硬邦邦的,很不自然。我不由得停下步來回顧,耳邊響起一個輕輕的聲音:“吆死人的!”這時趕上來的另一個行人,他見我滿臉狐疑的神情,特意點醒我的。我恍然大悟,於是看得更加仔細:那“死人”穿著又長又大的黑袍,沒有衣袖,有些臃腫氣象,頭上似乎有點黑而鼓,上身僵直,卻一步步有節奏地往前移動。黑袍的前面又有一個穿短衣的人,左手腕上掩個竹籃之類的東西,手執一個舊燈,仿佛有點火光在前面亮著。這短衣人走路的方式也奇特:總是斜著身子,以一個相當的半面對著黑袍;眼光緊盯住黑袍及其身後,時不時地偏頭朝前面看看。每走不多遠,從他手裏就飄下來一張不大的紙片。

  這算是我生平的一大奇遇。可惜當時有事在身,未能“跟蹤”到底,探個究竟。然而說來也巧,第二天我從一個熟人那裏,打聽到黑袍和短衣人的下落,遂了自己的心願。

  原來昨天傍晚,他們就早早落了旅店。旅店行業遇到過這種客人的,便懂得他們這種職業———他們投宿甚早,普通旅客還未光顧,他們就先到了。短衣人來到櫃前,嚷道:“喜神打店!”老闆一看此人身後那被草帽遮了半截臉的黑袍,不免又驚又喜:驚的是個死人,喜的是這進項較之一般特豐,而且“喜神”光顧,運氣會大佳的。於是立刻帶他們到一處偏僻的房間。短衣人把黑袍引進去,安置在門角落處,把燈籠放在桌上,然後掏出錢來付與站在門外的老闆,囑他辦一頓豐盛的飲食,買點燈籠用的蠟燭,餘下的算是店號錢,數目也相當可觀。一般旅客,老闆只要準備好柴火和水在那裏就行了,是不管弄飯菜的,但遇到這種旅客,則非代辦不可。飯食送上之前,先送茶水,並提來一只尿桶,因為短衣人要守死人,不上廁所。送飯食時食具要有兩套,其中一套用作敬“喜神”。老闆照要求送到房門,由短衣人接進去。次晨將要早早離去,不再與老闆接觸。那時,當地剛剛解放,有兩位解放軍戰士被派往那裏的員警分駐所。這天,一位戰士到旅店查夜,老闆據實報告了。解放軍戰士就叫老闆領去查此號。敲門起初不應,高聲敲喊了“查號開門”,只答應了一句“吆死人的”,仍不開門。於是猛敲高喊,聽到裏面應道“來了”,卻又不見動靜。如此周旋約數分鐘之久,才開了門。這位戰士跨了進去,果然在門角落發現那黑袍,揭開草帽,確實是屍體一具,短衣人報了自己的姓名以及死者的姓名,並說是從北邊(大概是陝西與河南交界的某地)來的。在電筒光下,桌上菜肴已盡,杯盤狼藉,兩雙筷子還是濕漉漉的。再照各處,卻也未發現什麼。這位戰士查完號出來,詳詢老闆。老闆說他也是第一次接待這種客人,幸而以前聽先輩和同行談起過,所以還心中有數,知道他們歇得早,走得早,不會驚動他人。戰士回去琢磨了半天,覺得裏面大有文章。首先,死人絕不會走路,走這麼遠更不可能!其次,兩雙剛剛用過的筷子,又作何解釋呢?難道死人還會吃飯嗎?笑話!他立即約同另一位戰士,又匆匆趕回旅店,暗中進行視察。夜靜更深,鼾聲四起。那個房裏,倒也不見聲響,甚至連瞌睡的聲音也沒有,大概是經過查號之後,驚覺得睡不著吧。距天明不遠,黑袍和短衣人便無聲無息地開門出來。這時老闆也早已開了店門,只見短衣人在前,用極低的聲音導引著黑袍上路了。兩位戰士遠遠尾隨在後……

  天大亮了,趕屍人上路了,查號的戰士這下才看清了短衣人的臉,立刻警惕起來:這是一張沒有多少鬍子的青年人的臉,而昨晚電筒光下分明是滿臉絡腮大胡,看上去至少五十多歲的臉。戰士拔出手槍,喝令他們站住,他們乖乖服從,在兩位戰士的押送下,朝分駐所走去。黑袍的走路方式基本一樣,短衣人已不半面向後而整個向前,口裏仍然發出導引的聲音。

  到了分駐所,這“吆死人”的秘密,終於徹底揭破:屍體是真的,但人則是兩個,一個在前面打燈籠,明擺著,叫做“吆死人”的人;一個把屍體掛在自己的身上,整個兒一起套在既長又大的黑袍裏。他挺起腰背,承提著這份重量,而手又是垂直的,想來也是用力提著這份重量的。眼睛看不見,全憑耳朵聽指揮以行使其腳。說實話,這樣的勞動也算是驚人的艱苦!一天早歇早走,總得奔波8至10個小時吧,而且每天只吃一頓飯!提燈籠的人要輕鬆些,這種輕鬆同黑袍的艱苦相結合,一日一換,所以那位戰士看到了兩張不同的臉;旅店老闆看不到,是因為他們走得太早;路上行人比他們走得快,也只能看到一個人,看不到第二個人。多年以來(實在無從查證到底是從什麼朝代開始有的),在封建迷信的外衣掩護下,不知騙了多少像我一樣輕信肉眼的人。這兩位是師徒關係,受過專門訓練,極有武藝。走一趟能賺一筆大錢(顧客較之雇人運棺材則是大省),而徒弟也能變成師傅,可以另帶徒弟了。接受這種業務的在季節上有所選擇,一般宜秋冬兩季,大概是因為其他季節屍體容易發臭腐爛之故,據說開頭還伴有一些迷信的活動過程,以及水銀處理等事項。在到達目的地的最後一家旅店,就通知主家來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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